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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覺你很會接吻。”

飯桌前安靜了半秒。

馮淮也難得繃不住神色,他無奈地笑了下,“沒有。”

林點雪沒反應過來,“嗯?沒有什麽?”

“沒有前女友。”

說到這裏,他眼底有幾分自嘲。

他這不短的前半生一直生活在別人的陰影裏,是個頂替別人而存在的替代品。

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,包括身份、地位、財富都不屬於自己,就連感情也是他不可以控的。

但唯獨林點雪是個意外。

七年前的她天真爛漫,是他想要卻不敢想的人生。

後來再遇,她變得敏感自卑,他覺得她跟自己一樣了,這樣的人生是他最不想要的。

他想要她變回以前的樣子。

這樣,他也會很開心。

直到高考結束,兩人暫時冷顫,她離開錦城後,他忽而才明白,其實這麽久以來他一直都想要把她私心擁有。

林點雪眨了眨眼。

馮淮不願多說這個話題,他揉了揉林點雪的頭發,“先吃飯吧。”

林點雪:“嗯。”

馮淮幫林點雪拉開椅子,又盛了碗粥放到她面前。

“謝謝。”

林點雪腦海裏想著昨晚的事,心裏有些尷尬,不敢去馮淮的眼睛。

她捧著碗,小口小口地吃著。

“點點。”

馮淮突然放下了筷子。

“嗯?”

林點雪心尖一顫,下意識地看向了他,“怎、怎麽了?”

馮淮沈了沈聲,說:“若是還在為昨晚的事難堪,就說出來,如果我讓你變得不適,那我就搬走。”

昨晚的事確實是他沒控制。

本應循循漸進,卻因為他的冒失,而變得窘迫。

他想要得到天上的月亮,就要步步為營。

林點雪連忙搖頭,“阿淮哥,我、沒有不適。”

她臉蛋微紅,小聲央求:“我們都不要提這件事了,好不好?”

馮淮看著她純澈的雙眸,心神微微一蕩,“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林點雪聲音糯糯,繼續埋頭喝粥。

之後,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提這件事。

國慶節到處都是來旅游的游客,出去玩的可能性不大。

吃過早飯後,林點雪便盤膝坐在地毯上看書,馮淮則打開電腦處理文件。

兩人處在同一個空間裏,但彼此都沒有開口打擾對方。

看了會兒,林點雪就打起了呵欠。

她昨晚有些失眠,這會兒困意來襲,她困得連眼皮都快睜不開了。

聽到聲音,馮淮偏頭看過來,“困了?”

林點雪強打起精神來,“還好。”

馮淮:“去睡會兒吧,晚上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
“什麽地方?”

林點雪被勾起了好奇心。

馮淮沒說,只是笑著去催她睡覺,“晚上就知道了。”

“好叭。”

這會兒林點雪實在是困,也就沒有繼續追問。

林點雪這一覺睡得很深,等醒來時,已經下午兩點了。

穿好衣服,她剛一開門,聽見陽臺外面馮淮在打電話,聲音不大,但還是細細碎碎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裏。

“嗯,國慶就不回來了,在北城有事要忙……等忙完這段時間就回海城……嗯,也祝您節日快樂。”

說到這裏,馮淮也掛了電話。

他轉過身,見林點雪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。

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

林點雪點頭。

馮淮:“餓不餓?”

“還不餓。”

林點雪開口:“阿淮哥,你怎麽不叫醒我?”

馮淮將手機放進兜裏,語氣輕松。

“見你睡得香,就不忍心叫你。”

林點雪小幅度地努了下嘴。
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感覺他這話帶著幾分寵溺。

馮淮沒逗她,“走吧,我先帶你去吃飯,然後再帶你去、秘密之地。”

林點雪:“好。”

深秋的北城,天黑的早。

約莫五點鐘左右的時間,外面的天色便暗了下來。

馮淮帶著林點雪去吃了一家私房菜,結束後,便驅車帶她去了所謂的“秘密之地”。

街道兩邊早已亮起了燈。

車子愈往前行,路邊的燈就愈加的繁華,直到馮淮將車子停在了一酒吧門口。

林點雪看到“酒吧”兩字,楞了好半晌,“阿淮哥,你說的秘密之地就是酒吧嗎?”

馮淮停好車,解釋:“放心吧,這酒吧是我朋友開的,很正規。”

林點雪微窘。

她倒不是懷疑正規不正規的問題,只是感覺到驚訝——

阿淮哥不像是帶她來這種地方的樣子。

馮淮停好車,將林點雪帶了進去。

過年時,林點雪去過一次酒吧,但那次身邊還有趙憑珂與蔣晏。

她心頭惴惴地跟上了馮淮的步伐。

剛進去,林點雪就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。

她順著聲音看去,四個帶著面具的樂隊正在演奏,那熱烈的搖滾音樂就是他們所彈的樂器裏發出來的。

酒吧裏並沒有多少人,但大家聽著這音樂個個都激情高昂。

“阿淮哥。”

林點雪拽了拽馮淮的衣袖。

“嗯?”

馮淮張了張嘴,“怎麽了?”

這裏音樂實在是太吵,林點雪並沒有聽清。

馮淮頓了下,低頭,薄唇貼近林點雪的耳側。

“這是一間音樂酒吧。”

他靠的近,但又紳士的與她保持著距離。

林點雪能感受到他溫熱呼吸灑在耳廓的觸感,那種觸感連帶著心尖都顫動了一下。

她抿了下唇,“這樣噢。”

話落,臺子中央的樂隊停下了動作,音樂尾音拉長後歸於平靜。

一曲結束,到了中場休息時間。

林點雪看見主唱摘下面具跟其他隊員說了幾句話後,就轉身下了臺子,然後徑直朝他們這邊走來。

“阿淮,你來了?”

重金屬音樂停止後,人說話的聲音也能聽見了。

主唱大步走走到馮淮面前,視線落到了林點雪身上,“帶女朋友過來玩?”

林點雪:“……”

她剛想否認,就聽見馮淮開口:“最近這段時間在北城,剛好過來看看。”

主唱哦了聲,暧昧的視線在林點雪和馮淮身上掃了掃。

他擠眉弄眼道:“你這可是第一次帶姑娘來啊?怎麽有情況?”

馮淮回頭看了林點雪一眼,輕聲呵斥他:“別亂說。”

主唱顯然沒把馮淮的呵斥放在心裏,他聳了下肩膀,“那成,你們先去樓上的座,我得去準備下一場演出了。”

說著,他又叫來了侍者:“將他們的賬算在我頭上。”

說完,主唱拍了拍馮淮的肩膀,重新回了舞臺。

馮淮是這家酒吧的常客,他輕車熟路地帶林點雪上了樓。

樓上是vip座,視野也比一樓好得多。

林點雪半倚著欄桿,興致勃勃地看著舞臺上的情況。

下一場演出開始了,主唱重新戴上了面具。

林點雪好奇:“阿淮哥,他們為什麽要一直帶著面具?是有什麽規定嗎?”

馮淮解釋:“他的樂隊名字叫就叫面具樂隊。”

帶著面具,看不到面容,就可以隱藏最真實的內心。

這個樂隊裏,每個人幾乎都有兩面性,面具下是一種,帶上面具又是另外一種。

林點雪哦了聲。

馮淮也倚了過來,他靠在欄桿上,修長的雙腿交疊。

動作舉止優雅,與熱鬧的酒吧格格不入。

“這間酒吧,我從來別人帶別人來過。”

他突然開口提了一句。

林點雪一楞,怔怔地看著他,心臟也在這時加速了跳動。

馮淮坦然地迎上她的視線。

酒吧裏光線明暗不明,光影落在他的臉上,將他眸低的神色掩蓋了七七八八。

“外人也不知道我跟樂隊的關系。”

他稍頓,“趙傑森也不知道。”

剎那間,林點雪似乎聽見了自己心跳聲。

他說這話就有些犯規了——

他沒有帶人來過,連最好的朋友趙傑森也沒有。

林點雪心裏沒由地開心起來,但怕自己太過於得意,便努力地繃著了嘴。

“那我還挺——”

這時,樂隊的歌聲再次響起,也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。

這次樂隊唱的是一首舒緩的情歌。

林點雪沒再去看馮淮,她轉移了目標,掩飾著自己的小情緒。

“想唱歌嗎?”

馮淮開口打破了這份恬靜。

“嗯?”

林點雪楞了下,茫然地看向他。

馮淮:“這首歌過後,有互動環節,觀眾可以上去唱。”

林點雪微窘:“可是我不會唱歌。”

馮淮眉梢微斂,意有所指地看著她:“可是我明明之前聽你唱過。”

林點雪:“嗯?”

馮淮:“你之前的配音工作。”

林點雪想起來了——

她之前有接過一單配音,裏面就有唱歌的要求。

想起單子裏的歌曲,她努努嘴,“可那是兒歌。”

“一樣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我陪你。”

馮淮再次打斷了她的話。

林點雪唇瓣翕動,眼神欲言又止。

最後,她遲疑了兩秒,還是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
有他陪著,她好像也沒什麽理由拒絕。

馮淮唇角掀了掀,直接起了身:“跟我來。”

林點雪:“嗯。”

馮淮帶著林點雪去了酒吧後臺——

也就是樂隊平時休息地方。

兩人去的時候,樂隊剛完成一曲,四人都在後臺備著。

林點雪這也才看清了他們面具下的真容。

都是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,打扮的又潮又酷,有兩個手臂上甚至還有大面積的紋身。

馮淮跟他們很熟,一進來就熱絡地湧了過來。

“阿淮,這是誰呀?”

“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?”

“阿淮哥,我可沒見過你帶別人女孩子來過啊。”

大家暧昧的視線在林點雪和馮淮身上流轉。

林點雪微窘,繼而大方地介紹了自己,“你們好,我叫林點雪,是阿淮哥的妹妹。”

妹妹。

這個詞暧昧也暧昧,說簡單也簡單。

馮淮清了清嗓子,說明了來意。

主唱點頭,又問起林點雪有沒有想唱的歌,“如果不知道唱什麽,我們這邊有個歌單,你看看上面有沒有你會的。”

說著,貝斯手就遞過來了一張歌單。

這是他們今晚要演奏的單子。

林點雪瀏覽了一下,最終選了一首輕搖滾的英語歌。這首歌她經常聽周書桃聽,久而久之自己也會唱了。

“ok。”

見林點雪選完,主唱又看向了一旁的其他隊員,囑咐道:“那你們帶林小姐去準備一下。”

“我來吧。”

隊員還沒回答,就被馮淮打斷了,“借一下你們的吉他。”

“啊?”

主唱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阿淮你要上?”

他認識馮淮也好幾年了,雖然他經常會來這家酒吧,但從未唱過歌,更別說現在親自上陣彈琴。

馮淮嗯了聲。

他看向林點雪,眉眼裏有明目張膽的寵溺,“她第一次玩,膽小。”

主唱:“……”

好嘛,這是他自作多情了。

“okk。”

吉他手主動把手裏的琴交給了他,“給你們倆小情侶單獨發揮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林點雪剛想解釋,就被開門聲打斷了,外面的聲音傳了進來。

“你們準備好了嗎?還有三分鐘就開始了。”

林點雪只好住了嘴。

她今晚好像被打斷了很多次。

這樣下去,她和阿淮哥的關系特定被誤會。

但這情況,對她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麽損失。

“好了,馬上來。”

主唱回,順便把桌邊的面具交給了兩人。

林點雪這張面具是深藍色蝴蝶樣式,而馮淮的面具則是鯨魚樣式的。

帶上面具,兩人便從後臺走到了舞臺上。

此時,舞臺下的人都沒有註意到主唱換了人。

林點雪捏著話筒,看著的底下烏泱泱的人群,心裏多多少少都有點緊張。

她下意識看了眼馮淮。

正巧馮淮也在看她。

兩人目光相撞,隔著面具看不清面容,但眼神卻相互纏繞了起來。

馮淮唇角漾開了一圈漣漪,眼底亦有溫柔安撫之色。

林點雪緊張的心也在此刻奇跡般地放松下來,她回了他個淺淺的笑意。

見她準備好了,馮淮朝後臺處比了個ok的手勢。

音樂聲悠揚地飄了出來。

但這聲音並不足以吸引舞臺下的聽眾,直到林點雪的聲音響起後,大家這才向舞臺上看去——

舞臺上的女歌手穿了身月牙色的長裙,身形窈窕玲瓏。她臉上帶著蝴蝶面具,與這身白衣幾乎是相得益彰。

剛好這霧藍色燈光打在了她身上,朦朧的光影濃罩著她,她像是誤入人間的神秘精靈。

這一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。

舞臺上的女生,即便是帶著蝴蝶面具,看不清楚真容,大家也願意相信這面具之下是張美麗的面孔。

一旦上了臺子,林點雪竟意外地不緊張了。

舞臺下人頭攢動,整個酒吧裏氣氛熱烈。

前半部分歌聲結束,間隙之間,林點雪偏頭看了眼站在她旁邊的馮淮。他依舊是一身白衣黑褲,臉上的面具只將他半張臉遮蓋,只露出半截緊致流暢的下頜線,以及姝色的薄唇。

是不同於平時的張揚意氣。

像她以前看的電影裏的桀驁恣意的少年郎。

林點雪心中波瀾漣漪。

若是不知內情,她肯定認不出來這是馮淮。

但今天見到了這樣他,忽而覺得這樣的他才是最完整的。

驀然間,林點雪好似明白了面具樂隊真正的意思。

唱完歌,林點雪和馮淮也沒有多待,跟面具樂隊的主唱、也就是酒吧老板打了個招呼,兩人便提前離開了。

出了酒吧,馮淮先去取車,讓林點雪等他幾分鐘。

他們晚上雖然是在酒吧玩,但都沒有沾酒。

林點雪聽話地應了聲。

入夜後的北城,涼風刺骨。

林點雪站了兩分鐘,見馮淮還沒回來,便拿出手機打算打個電話給他。

電話剛拿出來,身後就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。

“請問,你是今天晚上在舞臺上唱歌的主唱嗎?”

林點雪聞聲回頭,一雙漂亮的眼睛打量著他。

跟她搭話的是一三十出頭的男人,男人穿了件黑色外套,長相一般,但身材不錯,衣品也很好,這為他加了不少分。

“嗯,是我。”

林點雪也沒否認,“你好。”

男人看著林點雪,眼裏閃過了一絲驚艷。

他沒想到摘下面具的主唱,會這麽漂亮,是世間少有的大美人。

“你在等車嗎?”

林點雪:“嗯。”

“這個點不好等車。”

男人十分主動,盛情邀請:“我是池遷的好朋友,要我送你一程嗎?”

池遷,也就是主唱。

林點雪禮貌地拒絕了:“謝謝,不過我有車了。”

男人哦了聲,有些失望。

下一秒,他又說:“還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
“林點雪。”

“那方便加個微信嗎?”

“抱歉。”

林點雪拒絕的話剛說出來,馮淮的聲音便在這時插了進來。

“點點。”

不知什麽時候,馮淮開著那輛黑色的suv行駛過來了。

他推開了車門,朝她這邊走來。

林點雪定了定神。

摘下面具後,他好像又變回了以前那個溫潤如玉、君子如風的馮淮。

“回家吧。”

馮淮壓根沒去看她身邊的男人。

“好。”

林點雪彎了彎眉眼,又歉意地看向男人,“我的車到了,謝謝你的好意。”

說完,她便小步走到馮淮身邊,彎彎的眉眼像極了天邊的彎月。

男人皺了下眉,用力地踹了下腳邊的花壇。

上了車,馮淮並沒有問那個男人。

他知道男人是想撩林點雪,但看情況,他被拒絕了。

馮淮暗自笑了下,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點開了音樂。

林點雪還沈浸在晚上的音樂裏,嘴裏忍不住哼起了小調。

“今天晚上玩的開心嗎?”

馮淮突然問起。

林點雪興奮地點點頭,“開心。”

那個面具戴上後,她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,也好像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。

馮淮:“那下次再帶你來。”

“好。”

林點雪應了聲。

她頓了下,又問道:“阿淮哥,你怎麽認識這個面具樂隊?”

她上網搜了下,這個面具樂隊還是有點名氣的,慕名而來聽他們唱歌的人很多。

他們只在酒店駐場,聽說這些年有音樂節目邀請他們,他們都沒去。

馮淮:“以前上學時認識的。”

林點雪哦了聲,她忍不住笑:“沒想到阿淮哥還有這麽一面。”

“嗯?”

馮淮眉梢微挑,“那在你眼裏,我是什麽樣的?”

林點雪想了想詞,“是個很溫柔的人。”

馮淮唇角小幅度地勾了下,很淡。

他目視前方,手握著方向盤,手指有意無意地點了點盤子,語氣有些平平,“嗯,看來大家都這麽認為我的。”

林點雪怔忪了下,楞楞地看向他。

馮淮似乎是接收到了她的視線,與她對視一眼,又說:“從離開福利院到馮家開始,我就被定了一個模子。”

——一個禮貌待人、溫柔如玉的人。

馮家夫妻倆的那個親生孩子說話溫溫柔柔,總是被別人誇讚懂事有禮貌,像個小王子。

而他是個替身,替身嘛,就得學著正主的樣子。

久而久之,他也認為自己是那樣的人。

其實一開始,桂瓊華並不愛他,就算他被領養回來,也只當他是個透明人。

是馮爸讓他學正主的說話、行為,甚至給了他改了生日、年齡、名字,這才讓桂瓊華對他另眼相看。

這麽多年,馮淮也想過,桂瓊華到底當他是已故的親還是養子。

林點雪怔怔,她咬著唇,“對不起阿淮哥,我不該問這些。”

“沒關系,我又不是小孩。”

馮淮不在意地開口:“這些事早就過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林點雪低聲應著。

她抿抿唇,“那阿淮哥找過親生父母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馮淮冷漠地回。

他被送到福利院時才一歲多一點。

二十六年前,警察破獲了一宗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,他們找到被拐小孩時,他正在拐賣夫妻的家裏。

在破爛的房子裏,別的小孩都被關在地窖裏,而他卻被好好養著。

警察以為他是拐賣夫妻倆的親生孩子,結果做了親子鑒定後才發現並不是。而且審問的時候,夫妻倆也沒說出來他的具體來處,只說了這孩子漂亮,打算當做親生孩子養。

“那個時候被拐的孩子多,警察找不到我的親生父母,索性就把我送到了福利院。”

馮淮說的輕描淡寫,但林點雪聽著卻很不是滋味。

“那個年代窮,賣兒賣女也是常有的事,說不定我是被賣個人販子的。”

“阿淮哥。”

林點雪出聲打斷了他,聲音有些輕顫。

她不想再聽他說這麽難過的事情。

聽到林點雪的聲音,馮淮收起眼底的漠然,他轉頭,給了林點雪一個放心的眼神。

“別擔心,都這麽多年,我早已不在意這些事了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“真的。”

即便是得了他的保證,林點雪鼻尖依然酸澀得厲害。她身子微微向前傾,幾乎是顫抖地伸出雙手。

手掌覆蓋在馮淮的手背上,林點雪擡眸,眼神炙熱溫暖。

“阿淮哥,你以後還有我。”

今天好晚了,才寫完嗚嗚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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